晨间失踪人士

写的全是很ooc的au,不爱看别寄吧看

【戬心】护花使者(3)

        天将擦亮,四下里朦朦胧胧看得见一点形貌时,山野之间虽无早风,却冻得人浑身又冷又冽。山下专程上来洒扫的香客还未上门,一个青白袍衣衫的公子绕过前门肃穆的圣母神庙大殿,钻入侧门之后的一个小院边,依着庙后的小径绕道后门,来到一个前院香客鲜有涉足的农家小院。

  

  他轻轻扣了扣院门三下,垂手静立,不多时,院中侧门钻出来一个布衫的青年人,生得眉清目秀,面若满月。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,为那白袍公子打开门,压低声音说道:“八太子,快进来,我爹娘还没起身,小玉也还睡得熟。”

  

  “沉香,”八太子敖春摇了摇头,“我不进去了,只来问你一句,他究竟有没有来过……?”

  

  春寒料峭,敖春脸上的神色却比这早风还凉,沉香看着他沉默了半晌,微微侧头去看了一眼母亲的卧房,心中五味杂陈,缓缓说道:“八太子,我不骗你,至少现下没有……我母亲也一直在找他……倘使找到他,我可能没办法告诉你……可至少目前,我真的不骗你。”

  

  八太子定定地看了他半晌,身侧的手收了又松开,终究冷冷地笑了一下,什么也没说,转身下山去了。

  

  自华山一战后,虽三圣母得释,天条已改,但那最为重要“始作俑者”却落入昆仑山溪水中,待众人回转探找,早无踪迹。于天庭而言,杨戬身上背负了无数密辛,无论是死是活,是奖是惩,必要找到攥在手中才可安心。于三圣母而言,虽诸事由她而起,可杨戬毕竟是亲生兄长,纵有交恶,可总归不愿他受难,自脱困之日起,便一直在暗中寻找。其余人等皆为打抱不平,抑或觉天条不公而来,天条既改,倒也不多掺合,而佛家悟空八戒二人,因此事虽与杨戬结了仇,可往日毕竟有过朋友之宜,见尘埃落定,倒也并不愿再做追究。

  

  只八太子一人,与杨戬可谓血海深仇,不仅亲生姐姐死于他刀下,更被他一刀捅死了心上人丁香,生魂融入开天斧中,更不得入轮回。他生性豪爽,义薄云天,纵使诸事皆为助沉香而起,但心中知道并不该怪罪他,可惜想到当年自己无缘无故帮着他竟与杨戬作对,他此时又因孝道反去护着杨戬,心中自有一口恶气在,只想着赶在三圣母之前找到杨戬,既无宝莲灯庇护,他有七成把握可杀之。

  

  沉香避开父母妻子,一则为全兄弟之义,二则不肯违逆孝道,三则又因着小玉自华山一战后,不知何故极为维护杨戬,论起缘由,又无论如何不肯说出,逼的急了,只道:“若真的伤了舅舅,总有一日,你会后悔。”这话总让他心头惴惴不安,好似一团迷雾,他依稀摸得见轮廓,却怎样也无法将事情串联起来。

  

  三界之中兀自乱作一团,三公主府邸当中却一片融融。杨戬可以下地行走后,伤好得飞快,不过半月光景,身上骇人的伤口已经全然愈合了,海巫查探后说,只要每日涂抹去疤的药膏,再过几月,这疤痕便能消失无踪。

  

  因着公主再三要求,他搬进了公主寑殿的偏房当中,以贴身保护三公主的安危。每日跟随寸心起居饮食,二人愈发亲近,纵使没有成婚,可这府中自然是公主最大,更无管束,杨戬开始时总碍于身份之别不敢逾矩,可架不住龙女软磨硬泡,不过几日,二人已经亲密无间。

  

  杨戬静坐在窗前运气,他虽失去记忆,但身上玄功早已至臻化境,无需口诀,只将真气于周身静脉之中运转几个周天,自感神清气爽,通体霈然。不过半柱香时辰,已经气归丹田,面色愈发红润起来,睁开眼,便看见龙女穿着中衫,懒洋洋地趴在窗边的露台上,露出嫩生生的脚丫子去戳绿叶上的露水玩。

  

  他皱了皱眉,自身边拿起一床很厚实的丝被,两步跨到露台沿上一下将她裹起来,说道:“殿下,你身子娇,着凉了可怎么是好?”

  

  龙女雀跃地抱住他的项子,依偎在他怀中,笑道:“你练好功了么?早晨露气湿重,我还困,想再歪一会儿呢。”

  

  杨戬由着她亲昵,将她轻轻地抱起来,往一步之隔的寑殿走去,“既然困倦,为何早早地起身?快去床上窝着罢。”说罢单手将床帐挂上金钩,将寸心放在榻上,拿床褥盖好了,又掖了掖被角,正欲起身,却被龙女抱着项子,怎样也不肯放他走,“二郎,你做什么去?你陪陪我,咱俩枕一个枕头,说说话,好不好?”

  

  杨戬本欲拒绝,可看着她亮晶晶的竖瞳,心中也极不忍,为难地坐在床边,迟疑道:“这怎么行……殿下,我……”

  

  寸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,搂着他的项子不撒手,哼哼唧唧地撒娇:“来嘛,来嘛,好二郎,你听不听我的话?”

  

  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这谁能顶得住。

  

  一歇,就歇到了日上三竿。龙女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,醒来不见了身侧郎君,连忙召值守的侍女来问:“杜意,驸马哪里去了?”

  

  杜意一面将她的鸳鸯绣鞋拿来与人穿好,一面安抚道:“公主莫急,驸马爷只是到后院去练拳了,有人看着,无妨。”

  

  寸心这才放下心来,将心头的惊惧压了压,轻叹一口气,说道:“服侍我梳洗罢。”

  

  她近年常常忧心杨戬,因着三界之中纷纷扰扰的动乱,二人相聚的时日越来越短,离别也越来越长。他到西海看她时,总要装作一副万事萦于胸中的样子,可眉眼之间的疲惫总是骗不了人的。寸心与他相识将近三千年了,纵使之间爱恨情仇,早成一团乱麻,可若论亲密,若问谁人最懂杨戬,敖寸心当居魁首。可他既然不愿叫她担忧,她也就装着无忧无虑,至少叫他待在西海的一时半刻里,可以放松一些,可以身无挂碍那么一小会儿。

  

  之后没有杨戬在身边时,她时常心悸,夜里也总是恶梦缠身,华山一战后,更是亲眼见他身如败絮,三目流血的形容,与恶梦当中一模一样,这不安的毛病就更重了。有时见他睡颜恬静,也会傻乎乎地伸手去探一探他的鼻息,侧耳去听一听他的心跳声,感受到他强劲的生命力,这才大大松一口气,在葳蕤的烛火之下看着他,一看就是一整晚。

  

  她匆匆地梳妆毕,整好衣装,向后院的演武场奔去。

 

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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